社畜、会回私信、主博@真的鸟

韩信1105刘邦0813

  无巢鸟  

[信邦]至朝夕

.abo流氓式

.年少时不懂事被人标记又被甩于是手术去掉标记再也不相信爱情邦

.傻逼兮兮一见钟情于是决心火柴化冰山信

.“你会找到更好的,但我是你最好的。”

.一点点刀,不会虐很久

.目录看→ 01.点我




10.


韩信醒过来的时候头疼得不行,手指插进发间哀嚎一声,一翻身没来得及反应,就砸在了地上。他听见咚得一声响,随后疼痛才缓慢地顺着神经找上他的感官,他蜷成一团,手捂着鼻梁,心里骂个不停。


他把手搭在茶几上撑着坐起来,才发现自己是睡在沙发上,再环视一圈,突然有点懵——这不是他家。


他坐在地上脑子还是一片浆糊,桌子上有一杯水和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,他伸出根手指去把塑料袋口撑开,往里一瞥,发现是一把还没有放过的手持烟花棒。韩信越加摸不着头脑,扶着脑袋站起来,摇摇晃晃就往门边走,还没走到门边摸到自己的鞋,就有个声音从旁边的房间里响起来。


“你去哪儿?”声音的主人从房里出来,手里端了个盘子,“酒醒了吗?”


韩信抬起头,发现刘邦正穿着休闲的家居服挑着眉看自己,一脸戏谑不说嘴角更是带着忍不住的嘲笑。


“我在哪儿?”韩信一手撑着门框,皱着眉头问道,现在他头疼胃也疼,天旋地转仿佛下一秒就会往地上栽下去。


“天堂。”刘邦哈哈两声,顿了顿又正儿八经地回答,“我家。”


韩信愣了一下,晃了晃脑袋,小声地嘀咕起来:“……倒也没错。”


“说什么呢?”刘邦从茶几旁过得时候捞起空调的遥控器,把温度调高了些后转身又把沙发上的外套糊了韩信一脸,“穿上别凉了。”


韩信嗯了一声,摸了摸包里电量见底的手机,一看时间,临近中午。他扶着餐桌坐到椅子上,刘邦进了厨房端了些菜出来,韩信看了一眼,开口:“你这是外卖吧。”


刘邦翻了个白眼:“爱吃吃不吃滚!”说完把盘子往韩信面前一放,陶瓷盘子和木质桌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响。


韩信闭上嘴不再说话,端起面前盛了饭的碗扒拉了两口,就放下筷子把脸埋了下去,刘邦嚼着嚼着突然发现韩信没了动静,皱着眉头问他:“怎么了?”


“胃疼。”韩信一手压着胃一手撑着头,“吃不下。”


“我说你得喝出事你不信吧。”刘邦站起身给韩信拿了点药,又进了厨房,过了一会端着碗粥走了出来,放到韩信面前,“喝了,不喝更疼。”


韩信刚要摆摆手拒绝刘邦,刘邦就站到他身边作势要灌他一嘴,韩信只好皱着眉头喝了一大碗,然后把脸压在木制的桌面上,皱紧了眉头。


刘邦在他身旁散发出来的味道就像是炙热中的冰,带着温润和安抚,一点一点消解着他的疼痛。那朵橙花开在触手可及的地方,让他忍不住就站起来,追着痕迹而去。


刘邦把盘子和碗都端进了厨房,刚把热水打开准备洗碗,韩信就从他身后把他抱了个结实,一股浓郁的迷迭香味迅速包裹住了他,并且攀着他的脖颈和橙花的味道搅混在一起,刘邦浑身的细胞都紧张起来,抱住他的人明显正处于易感期,是最最冲动的时候。


他似乎干了一件错事,名字叫做引狼入室。


这个时候本来浓郁的迷迭香味却随着空气流通一点一点淡了下去,刘邦眨巴眨巴眼睛把紧憋着的那口气松了出来,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抖。


他似乎对一些事情有着莫名的恐惧,像是害怕重蹈覆辙,失去一切。


“你别怕。”韩信哑着嗓子开口说道,“我说过的,我不会动你,你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动你。”


他没等刘邦接话,又把自己的头往刘邦颈窝里蹭了蹭:“我胃疼,你让我抱会儿,就一会儿。”


刘邦感觉到韩信身上异样的热度,一边嘀咕着你是不是又发烧了一边转过身去,一手扣着韩信头发乱糟糟的后脑勺,另一只手拍着他的后背。


刘邦在心里叹口气,垂着视线没有焦点,任由两种花草香在空气里弥漫。


他分明知道那一天终究会来,可是还是忍不住做个好人,好一点,再好一点,却终究不是理想中的模样。他隐晦地叹口气,闭上眼睛想象着一个人的画面,像是催眠自己。


他碰上得太晚了。

 


过年的时候放了七天假,刘邦和自己父母出远门玩儿去了,韩信在自己家里磨磨蹭蹭,大年三十才回去了一趟。刘邦的旅行计划打散了韩信新年约他出去的想法,他像是生闷气一样在电话里话少的可怜,刘邦也不逗他,每天的电话像是规定好的份额,按时准点。


后来韩信像是想通了,主动起来,他有时候躲在阳台上给刘邦打电话,刘邦就会炫耀似的描述面前的阳光沙滩美女清风,韩信打开窗户吹会儿冷风,然后开口:“下雪了。”


“真的假的。”刘邦似乎在喝东西,吸溜一口的声音挺响,“居然下雪了——能积起来吗?”


“也许。”韩信把头往外探了探,看了看小区的地面,“多半能吧,挺大的。”


“那好啊。”刘邦笑着说了一声,背景里有人叫他的名字,刘邦应了一声之后跟韩信说,“我先过去了,我要是回来的时候还有雪就一起堆个雪人啊。”


韩信说了声好,又把头探出窗外,盯着灰白色的厚重云层,有些细小的雪片落下来,他伸了只手出去,还没任何触感,雪花就被风和体温带走了。


他像是不再奢求一般缩回脑袋,关上了窗户。


刘邦回来的时候黑了点胖了点,开始上班之后碰面的机会也多了,韩信逮着机会就喜欢掐刘邦的脸,似乎是在感受脸上有多少肉一般表情严肃,引得刘邦翻着白眼挡开他的手,说你掐你自己的。


那哪儿能啊,韩信自己脸上没多少肉刘邦也清楚,揪起来也没手感。


新年过后的公司里蔓延着一股懒洋洋的气氛,几个女同事躲在茶水间可以聊上一个小时,谈恋爱的摸鱼划水悄悄早退,张良看在眼里记在账上,准备切实地体现在工资数额里。刘邦说他不体贴,张良回他你以为人人谈恋爱都在一个公司里,做梦,好死你。


一到这个时候,刘邦就不笑了,僵着一张似笑非笑的面皮,杵在张良桌子前面若有所思,想说什么却出不了口,等一个好的时机。


刘邦在立春过后和韩信抱怨暖的太快,他一下飞机对着并不冷的城市直翻白眼,雪半片都没见着。韩信哦了一声,一边说你自己要出去玩一边翻着手机,话里多得是对刘邦把他留在城市里出去浪的不满,活脱脱像个孩子——这句话也没错,韩信本来就小一些,虽然有时候的某些举动总是让人忘记这一点。


刘邦不说话了,撇了撇嘴不屑于和韩信争个啥,过一会韩信把手机屏幕凑到他面前,说你看。


刘邦定睛一看,发现那是一个堆在小区花坛边儿上的小小雪人,手都是用细瘦的牙签做的,脸上充当五官的石子像是挂不住一样歪歪斜斜。


你堆的?刘邦啧啧两声,你这小学美术怎么过的。


韩信哼了一声,把手机抽回来,自己嘟囔着太冷了之类的话,越说越小声。


刘邦坐在韩信旁边,嘴角弯弯的,眼角却不带笑意。


他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,尽量多的置身事外,悲喜无关他事。

 


刘邦要摸鱼的时候通常都去张良的办公室,张良不欢迎也没办法,只能当自己看不见听不见,视刘邦于无物。刘备有时候会搞出些声响,例如翻动文件或者咕咚咕咚地喝水,引得张良对他皱眉,然后开口和他搭话。


张良抱怨他为什么不去招惹韩信,刘邦总是笑,却不解释。他和韩信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,看上去亲密十足,却只有他们自己清楚,走在一起都会觉得两个人中间隔着一堵透明的墙壁,安稳又结实,把两个人彻底阻隔开。


新年过后日子过得飞快,三四月开春计划并不高,刚刚月中就已经到了额度,刘邦懒得使劲儿,端着杯子夹着文件夹就往张良办公室跑,导致张良一看门开是刘邦的脸就直皱眉。


“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?”刘邦作出满腹委屈的表情,几秒种后又灿烂地笑出来,“那怎么可能。”


张良摆出快滚吧的表情,不作声地摇了摇头,埋下头批阅自己的文件,刘邦站在他旁边看,突然出声:“等等。”


“怎么?”刘邦的声音一下子严肃起来,张良抬起头去看刘邦的脸,发现刘邦正盯着自己在批的那页人事调动。


是韩信的。


“上面批的,把韩信调到总公司,还是跟着你。”张良把那页纸抽出来,递给刘邦,却发现刘邦摆着手往后退,脸上净是无奈,“怎么,你还不满意?”


“别人没眼力见儿也就算了,你怎么也看不出来。”刘邦叹口气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,“我这是在拖他没看出来吗?”


“嗯?”张良推了推眼镜,“你干吗拖他,不喜欢吗?”


“……也不是。”张良一上来就戳中了最关键的问题,刘邦两只手撑着桌子,头像是被问题砸中一样低下去,“我现在的状况你也不是不清楚。”


“你跟他说清楚他不会介意的。”张良摇了摇头,显然是觉得刘邦在找借口,“他不是那种人。”


“你知道个屁。”刘邦望着天花板骂了一句,“反正因为……这事儿吧,我也没打算答应他,也没打算拖他多久,毕竟拖久了对谁都不好,所以我一开始就做好了拒绝的打——”


刘邦的话刚讲到一般,张良办公室的门就被猛地打开了——或者说被人直接踹开,不留情面也无所顾忌。刘邦一瞬间觉得心脏提到嗓子眼儿,每跳一下都哽得慌。


韩信捏这个文件夹,面无表情地站在门边,眼睛里像是有场无声的风雪,分秒之间将人摧毁殆尽。刘邦叹口气低下头去看张良,像是在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,张良移开了视线,仿佛屋子里除了他没别人。


韩信几步跨进来,把文件夹往张良桌子上一甩,伸出手拉住刘邦的手腕,扯着他就走了出去。


刘邦被拖得一个趔趄,嘴里骂骂咧咧也没能阻止韩信拉着他走出办公室的步子。韩信拖着他往楼梯间走,刘邦心里盘算着韩信在楼梯间里揍他他能有多大几率逃生,却没想到韩信拉着他一步一步往楼上走,步子不急不缓,像是在努力地克制什么。


刘邦低下头看韩信拉着自己手腕的手,手背上暴出青筋,骨骼也因为用力过度支棱起皮肤,但他却感觉不到疼,像是韩信只是握出了一个圈,把他的手套在了里面。


刘邦跟着韩信一步一步往楼顶走,也没再挣扎,似乎是觉得这一天早晚会来,不如早死早超生,对谁都好。


刘邦想到这儿眼圈子突然酸了一下,这反应连他自己都没想到,赶紧腾了一只手揉了揉鼻子,韩信回头看了他一眼,握着他手腕的手突然就松了,转而握上了他的手。


刘邦垂下来视线,在昏暗的楼道里觉得五脏六腑统统搅紧,难受得很。


他正发着呆,韩信拉着他的手就站上了天台,正是春天的大风天,吹得他们俩的头发都一团糟,韩信松开了手,站到天台的水泥护栏边上,把胳膊搭了上去,一言不发。


刘邦站在他身后,缩了缩脖子,也没说话。过了好一会儿,韩信才像是控制住了情绪一般回过头来,看着他,咬着后槽牙开口:“说吧,把你刚才的话对着我再说一次。”


那些话像是最后的处决一般,说出来就再没有挽回的余地,刘邦抿了抿嘴,转开视线不去看回头看他的韩信,却也不开口。


“你怎么不说了?”韩信哈了一声,勾着嘴角却也不像是在笑,“不是可能耐了吗,怎么不说了?”


“行了韩信,你都听到了还问什么问。”刘邦提高了声音,不让自己的话撕裂在风里,“就这样吧。”


他说完转身就想快步离开,却意料之中地听到了跑动的声音,他刚回头,就看见韩信红着眼眶咬着牙抓着他的手臂,刘海在风里乱成一团。


“到底为什么?!”韩信咬牙切齿地问他,声音最后没压住抖,“你他妈到底瞒着我什么?”


“你他妈就对我的过去那么感兴趣吗?!”刘邦甩开韩信的手一声冷笑,“你怎么不去查户口啊。”


韩信瞪着他,也不说话,拳头捏得死紧,刘邦站在他面前冷着一张脸,视线看着别的地方。


“你什么都想知道,你怎么不问问别人想不想告诉你,也不问问自己有没有资格知道。”刘邦脸上的表情摆出一副不屑和傲气的模样,口气冷冰冰,“不过告诉你也没事,反正你们都是一个样子。”


“你们”是一个广阔范围的形容词,韩信听到这个代指,不由得把拳头捏得更紧。


“我做过手术,为了去掉生殖腔里面的结印吃了很多药,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止疼药安眠药当糖嗑。”刘邦表情漠然地说着,韩信站在他面前,皱紧了眉头,“再次卡结对于我来说不仅是生理上的困难也是心理上的困难,这么说你懂吗?”他没等韩信回应懂或不懂的问题,又再次开口:“换句话说,没人想带个残次品回家不是吗?”


“狗屁!”韩信的脸色铁青,愤怒的火焰烧着他的五脏六腑,面前的刘邦甚至摇摇欲坠,“你什么都没告诉过我,你凭什么替我想得这么,这么混账!”


“你们都一样,我又不是没碰上过比你更会讨好人的。”刘邦像是找到了主动权,抱起手臂勾着嘴角笑起来,“最后还不是都走了,淘神费力,烦不烦。”


韩信眼眶通红,眼睛上逐渐蒙上一层水色,他把头扭开,半晌后扭回来,有些痕迹撕扯在风里,悄悄地消失不见。


“我在你眼里就那么糟糕吗?比不上那些人?”韩信歪着头笑起来,有些惨,“连让你告诉我这些的资格都没有?”他刚说完,握着拳头的手就举了起来,刘邦下意识闭上了眼睛,心想用挨一拳来了结也不是什么坏事。可他等了很久,也没等到想象之中的冲击,慢慢地睁开眼睛,发现韩信的拳头停在自己的脸侧,而韩信正以一种难以言明的表情看着他。


韩信那只手逐渐放松,一伸就揽住了刘邦的后背,他把刘邦用力地拉扯进怀里,像是抱最后一次一样用力,甚至想将他揉进怀里。


“如果不是我的话,你会找谁和你在一起?”韩信的声音闷闷的,带着布料的遮掩和情绪的压抑,他似乎难过着,却又小心翼翼地不让人看出来,“比我更好的吗?”


“不知道。”刘邦愣了一下回答道,“管他呢,随便找个人就好,一个人也挺好的。”他被韩信抱得仰着头,盯着云层厚重的天空,回答自己一般神色淡然,似乎是在劝自己,远一点再远一点,早点离开对谁都好。


韩信抱着刘邦的手收的更紧,语气里面的委屈和难过深了一层又一层,那些情绪堆叠在一切,几乎就要变成深层的愤怒:“随便都可以,就我不行吗?”


“对不起。”韩信顿了顿,却又莫名其妙地就开口道了歉,刘邦嘴巴张了张,没说出话来,“我可能想错了,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改变的。”他闭着眼睛在刘邦的颈窝的位置很用力地深吸一口气,然后果断地松开了刘邦。他从包里掏出了个很小的盒子,塞进刘邦的手里:“这个是我托赵云帮我买的……用不上了,我拿着膈应,送你了。”


刘邦看着手里那个正在风里逐渐失去韩信体温的天鹅绒盒子,感觉心脏正被暴露在风里,血肉模糊。


“还有就是。”韩信转身正要离开,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回头看着刘邦,笑起来,“最头到尾,最自私的只有你。”他顿了顿,又说:“刘组长,我请个假,可以吧?”


他说完就挥了挥手从天台的门出去了,刘邦觉得甚至能听见韩信越来越远的脚步声,直到声音彻底消失,他才像是脱力一样蹲了下来。


他把盒子打开,看着里面一对的戒指瞪大眼睛。他感觉那一瞬间空气全部消失,他无法呼吸,像是被难以形容的心情扼住了咽喉。他搓了一把脸,把盒子死死地捏在手里,喉咙里发出压紧的呜咽声,难过得像是错过了末班车无法回家的人。



再也不会有下一班了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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哇鸟的固定项目,分手,终于登场了(闭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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